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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终于没人骂大冰了

那个NG 整合编辑:太平洋科技 发布于:2024-11-05 15:45

互联网每天都有被拽下神坛的名人,但能从泥地里爬起来的,恐怕只有大冰一个。

大冰是谁?

他可以是不入流的野生作家,也可以是传说中的手鼓艺人,禅宗弟子。

1冰=13人在互联网上是一条铁律。即1冰=1作家+1主持人+1民谣歌手+1调酒师+1油画画师+1皮匠+1银匠+1手鼓艺人+1黄金左脸+1老背包客+1投资顾问+1法国骑士+1禅宗弟子。

这次,他又多了一个身份:直播间里的赛博圣人。

或许大冰一开始就不该写书。

冰学烈火烹油那几年,大冰是沉默的,大众是兴奋的。

在互联网生态位的鄙视链下,嘲笑大冰,是一个安全且祥和的话题。调侃他几句,网线两头顿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再加上大冰独具风格的黄金左脸自拍,和他脸上的每一根胡茬间渗出来的油花子,让年轻人忍俊不禁:大冰真的是先天抽象圣体,没见过大冰这样全身都长满槽点的人。

关于大冰的梗,年年都有新段子。

直升机失事,必须跳下去十三个人,这时候一个男人跳下去了,机长说:太好了是大冰我们有救了。

大冰去老乡家借住,但被拒绝,因为住不下十三个人;大冰的书出了盲文版,盲人朋友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摸的是简介;连马尔克斯读完大冰的《阿弥陀佛么么哒》也羞愧地低下了头。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作家、主持人、民谣歌手、调酒师、油画画师、皮匠、银匠、手鼓艺人、黄金左脸、老背包客、投资顾问、法国骑士、禅宗弟子”出。

就连这些年的喜剧节目创作,也间接被大冰老师滋养过灵感。

如果列举大冰的原罪,那么无外乎“菜”且“油腻”。

菜,是说他的文笔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在大冰的文学世界,高频出现的词语包括且不限于流浪、姑娘、吉他、民谣、背包客。那些年的年轻人太好骗了,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抛下一切,向往食不果腹的杰克·凯鲁亚克式生活。

通篇网络用语以及传统脏话,凸显了作者在江湖风尘间打滚的潇洒。文学造诣无限逼近于零,鸡汤部分时常语义重复,不知所云,强行抒情。

大冰疑似最早的“空格键写法”鼻祖之一。说几句话就要打一个空格隔一行,明明200页的书硬是写到了400页。

大冰的写作无疑对中国文坛产生了天崩地裂的效应。各路土味方言,网络用语,非主流小清新的口癖,统统都被大冰老师写进了书里。阅读一本大冰老师的著作,在视觉和心理层面遭受双重打击。

但谁也别笑话他,大冰和刘同与张嘉佳就这么坐稳了各大书店的畅销门面,哪个年少无知的青年没翻开过几次?

油腻,是说他字里行间藏不住的土味男子气概。

统一的蓝色封面,搭配一个例如“你坏”“我不”“阿弥陀佛么么哒”这样的油腻情话用作书名,再配一个小孩的图片,像极了在微信里频繁使用婴儿卖萌表情包的中年男人。

性别观念落后,对女性角色充满不恰当的凝视。她们都是肤白貌美腿长且对大冰心生情愫的“姑娘”和“丫头”。而男性角色全是酒量惊人,走南闯北,充满江湖传说的男子气概代言人。

书中还充斥着没完没了的擦边黄色笑话,不高明也不好笑。比如全国人民都知道大冰的丁丁曾经卡在了悬崖里,比如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滚烫得像初夜”。

读过大冰的书不亚于有案底,去过大冰的小屋相当于坐过牢。大冰的书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算是“书”了,更像是纸质版的博客:不严肃,不文学,更像是《故事会》精编版。

连大理和丽江这两座文青圣地也被带偏了,我的朋友圈里至今还有年轻人在大冰的小屋门前鞠躬合影,展示出对这位“版税收入仅次于刘慈欣和余华”的“流行作家”的尊敬。

直到2024年10月,关于大冰的一切发生转机,顷刻之间天翻地覆,网络多出了数万万大冰老师的门徒——

命运的齿轮由一颗西梅推动。

彼时的大冰直播间还没有出圈。他用一句“善意的提醒不好吗”,手里捏着的西梅以及万般无奈的一抹半永久苦笑,造就了2024年下半年最热的梗,连李诞都忍不住模仿致敬。

平地惊雷,越来越多的视频切片号围绕着大冰发育起来。打开社交媒体,能看到漫山遍野的大冰直播名场面。

他原来不是文艺青年,是人民群众真正的好朋友,是“很好的一群人”,是“人工版ChatGPT”,是“全人类的客服售后”。

只要向大冰输入一个问题,他就会短时间内略加思索,输出一大段非常实用且有意义的答案。网友锐评他是“大众点冰”,甚至还想找他预测一下明年的考公真题。

时代的危机就像一瓶洗涤灵,洗掉了大众高歌猛进的泡沫,也洗去了大冰的“菜”与“油腻”。

曾经那些理想主义的旅居故事、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的交道,变成了他如今在直播间里指导大众的生存指南。

他比大多数普通人都要懂装修,有人猜测是当年装修“大冰的小屋”时累积的经验,还有人说这是他13个分裂人格中的装修人格上线了。

他指导来寻求帮助的网友:装修不要找熟人,能用乳胶漆就不要贴壁纸,地砖首选白色柔光砖,插座越多越好,对板材原料侃侃而谈,对除甲醛的方法也颇有经验,连某条国标的具体数字也能脱口而出。

他能指导美术生艺考,因为他曾经就是艺考油画专业的第一名,能够说出行内人才知道的蔡玉水,对线条结构有自己的见解,让许多美术生大为震撼,感慨他是“真懂”。

他走遍了中国乃至世界上的大部分城市。网友询问他以后该去哪个城市退休生活,他能精准按照人文气候给出推荐,甚至还能说出腾冲具体某一家砂锅的味道。

他被誉为赛博谛听,三句话就能听出你的户籍所在地,甚至能具体到县城。一位青海的网友连麦,他能说出具体的“海南藏区共和县”,而大多数人都反应不上来这是什么地方。一位西北的网友想让大冰猜猜自己的老家,没想到他真的精准定位到了银川与中卫之间的地带。

他对社会运行规律有充分的认知。一个小伙子连麦说自己中了彩票,他立刻告诉对方把钱攒起来,不要借钱,不要露富,别人问起来就说自己玩期货赔光了。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创业。

大冰文能指导艺考,武能舌战群儒。

每次面对激动的黑粉,大冰都能表现出老艺术家的从容,甚至还真有几分禅宗弟子的韵味,任何刺耳的话都激不起他的情绪波澜。什么叫真正的四两拨千斤?几个字就能让对面破防。

大冰老师一句话杀死比赛,再一次预判了冰学家们的预判,获得评论区掌声一片——原来这就是真正的阳明心学,这就是深谙博弈论的高手。

让他辐射级出圈的一段话,是和一位固执的老父亲的连麦。

对面的父亲无法理解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结婚,大冰一针见血地提出“人不是牲口”论,让无数处于催婚焦虑的网友泪目立正敬礼。虽然那位父亲最后依然没听进去大冰的话,现场表演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他或许是你能看到的目前最没有爹味的中年人。

大冰在另一段连麦中提到,年轻人不想结婚其实也是一种丧失希望的体现。

他坦诚地表示,70后与80后是吃尽了时代红利的人,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那个年代,人站在风口上,稍微一努力就起飞,每个人都相信天道酬勤。所以中年人不要去给年轻人上课,没资格。“咱们赶上了几千年来最美好的四十年,但是00后和10后又做错了什么呢?”

那些年被辱骂过的“矫情”和“装X”,现在化作了他天赋异禀的共情能力。

从某种角度来说,大冰在免费给普通老百姓做“高级心理咨询”,他的直播间就像一个大型的底层人民互帮互助市场。你能在这个深夜直播间里,听到网线另一边各式各样的苦难与啜泣声。

一位93年的小伙子站在天台准备自杀。他从小就是黑户,母亲被父亲打跑了,父亲酗酒,在16岁那年,把他吊在房梁上打了5个小时,少年对父亲举起了斧头。小伙子一边哭一边说,如果自己生在正常家庭,现在或许也拥有了很好的生活,可惜他的人生已经毁了,他不打算再活。

大冰没有打断对方说话,让他痛快地倾诉之后,只说了一句“我这边安排个兄弟,带你吃碗烩面。”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大冰快速给小伙子指了一条路:做海员,既然在地上不自在,咱就去出海。

他说到做到了,直播间里真的找到了一位郑州的粉丝,这位大哥和轻生小伙聊了一夜,热心网友给了他救急的钱。直播间观众也自发组织起来,给小伙子找到了工作。

一个14岁的离异家庭女孩,和爷爷奶奶生活,父母抛弃了她,在学校被孤立,产生了厌学的心理,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不想再念书了。大冰用三两句话,传授她“fake it until make it”的道理,假装自己是一个学霸,重新调整自己当下的人生道路。最重要的,是不能放弃读书。

还有一个17岁的女孩,在最绝望的节点来到了直播间求助。

女孩在一家公司做前台,结果公司倒闭,女孩失业,又赶上母亲生病急用钱,她眼下连一日三餐都很难解决,她询问大冰,如何能在几天内赚到救急的钱。大冰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立刻劝住了她。最后,他借给女孩一千元,告诉她“当你没有技能的时候,就找一个好老板,然后提供你的忠诚”,哪怕去卖衣服,去饭馆做到店长,但一定不能走那条看上去来钱更快的路。

还有一个故事就是现实版《出走的决心》,一位60多岁的老奶奶,想出去看看,想去不冷的地方,询问大冰应该准备什么。

“我有个三轮,我想出去转转,买个帐篷,往不冷的地方走,种完麦子就出发”

他从头到尾都没否定过老人的心愿,一字一句帮她分析应该去哪里,告诉老人三轮车骑国道太危险,睡帐篷容易感冒。最后他告诉老人,去西双版纳的告庄做保洁,让老板管吃管住,因为那里民宿多,缺人手,气候还暖和,老人可以过得很舒服。

后来他专门发布了一条视频,询问告庄有没有热心的客栈老板愿意伸出援手。

大冰给自己的定位,从野生作家变成了“走江湖跑码头的说书人”。一开始看到这个头衔,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嗤之以鼻,不过是文艺中年的油腻自我认知罢了。

但在他的直播间宇宙停留了一阵子,才发现他口中所说的码头和江湖,或许真的存在。

在大冰的直播间彻底关闭之后,他只留下了几行字就告别了互联网,字里行间仍然是当年那股矫情文艺的调子,但这次大家却请求他“留下”。

那些喜欢过他的人也陆续浮出水面:“如果你说我low,那我确实low”“我真情实感地喜欢过他的书”“以前真的为他的书哭过”。

大冰的读者们或许在匮乏的中学时代读到了这几本书,这些如今看上去浪费纸张的煽情网络用语,给他们撕开了一个微弱的小口子,让他们看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地方,有群人在过着另一种生活。

直到时代的水温急剧变化。

曾经那套“诗与远方”的叙事失效了,彻底被丢进了时代的垃圾堆。当年稳坐版税排行榜的大冰恐怕没想到,文艺青年如今变成了骂人的词,流浪文学变成了老古董,民谣变成了土味。一切归于尘土,人们更期盼的是一份安稳的五险一金。

这不仅是时代加给大冰的滤镜,也是时代赋予理想主义、西藏、民谣、流浪的滤镜。当滤镜破碎之后,大家才发现所谓的此生必驾318国道,连个体面的厕所都找不到。

被年轻人嘲笑了许多年的大冰的小屋,在大理有一个24小时免费书店。

据大冰所说,书店营业四年间没有赚过钱,目的就是让考公考研的年轻人有个不花钱的自习室,或者让那些没有地方睡觉的人,可以在书店里的沙发借宿。后来赶上疫情,交不上房租,书店就倒闭了。在《保重》那本书里,这个书店的故事叫做《末日书店》。

被骂了这么多年,人们终于发现,大冰就像一个时代的温度计。从一朝走红,到被嘲笑被骂,再到重新翻红,人们对他的态度,也是社会情绪的另一种侧写。

而现在,他身上的油花子被时代的巨浪冲刷掉了。

有一个女孩和大冰连麦,激动地指责他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没干过一件好事”“在直播间假装自己是个圣人”,但大冰都没什么情绪波澜,只是微笑着给她一点点解释。

他罕见地为自己的“13个头衔”做了辩解:“当时只是为了吃上饭,吃饱饭。”

根据他的叙述,当时为了卖书,出版社要求他邀请自己的名人朋友来站台,他拒绝了,所以才有了这版贻笑大方的宣传卖点。2018年之后,销量达标了,他就立刻删掉了“13人简介”。他当然也知道,年轻人把这份简介当作网络笑话,但他没有出面说过什么,也没给谁发过律师函。

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自诩为真正的作家,充其量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有幸记录了那些他认识的人们。他拒绝了各省作协的邀约,在那一批流行文学作者里,大冰罕见地没有拿自己的书去改编电影,没有开过公司,甚至在直播间里也没有把自己的书挂在小黄车里。

女孩最后质问他写的东西不配称作文学,玷污了文学两个字。

大冰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许多年前银川的签书会上,两个服务员拿着一本书来找他签名。大冰问“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只有一本书”,服务员女孩回答,书是她们共享的,平时也没有钱看电影逛街,看他的书也是为了下班打发时间,这个价格也是她们刚刚消费得起的价位。

他的书确实没有文学性,阅读门槛极低,很大一部分读者是工人阶级,服务员、快递员、外卖员。从最广大的基层角度来说,这样的“鸡汤”当然没有文学价值,但却能给这些普通人一个听故事的机会。

文艺青年的鄙视链永远生生不息。那些在朋友圈频繁引用齐泽克和福柯的人站在鄙视链顶端,而那些看大冰的《你坏》听赵雷的《成都》的人,站在鄙视链最底端,他们被多读过几年书的年轻人编排进网络段子里取笑。

但只要你踏入大冰的评论区,就会发现那些追随他的读者从来没有被外界的声音干扰过。

大冰曾经在微博上赛博救济了许多走投无路的普通人,也会给读者中那些在偏远山区支教的老师们送去笔记本或电子阅读器。大冰的小屋也接纳过许多没有家的孩子,除夕免单吃饺子已经变成了特定的仪式。

哪怕随便路过一个营销号的评论区,都能看到被大冰回复过求助要求的路人。

大冰发过一段去年摩旅的视频。以前我也喜欢调侃冰学,但现在我能安静地看完这20多分钟的记录。

他骑着一辆庞巴迪,给那些远在天边的读者送书签名。骑过幽暗的无人区,骑过尘土飞扬的边境,看望过怀着孕的老读者,也替外地的读者问候过在老家开馒头店的父母,还给喀什的年轻支边老师们亲手送书。

他确实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如果是作秀,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去干这些事,而且还坚持这么多年。

当我真的翻开那些被嘲笑了许多年的大冰作品,我会尽量选择性忽略他矫情的笔法,用平常心看看他记录过的人和故事。那些与他有过羁绊或者只是一面之缘的人们,都被他写在纸上。书中的人,有的已经去世了很久,有的已经有了家庭,还有的消失在茫茫人海。

《夺命大乌苏》的文笔奇差,但疆二代“马史杨奋”和那支金色钢笔却让人记住了;那个结交大腕明星的俗世奇人铁成,一个陕北娃娃却走遍了全世界,把草鞋都能卖到欧洲;只有除夕夜才会出现在丽江小屋的卉姑娘和小厨子,两个人最终也没结果......

面对那个来怒怼自己的女孩,大冰诚恳甚至卑微地请求对方去看一眼自己置顶的那篇文章,“你就忍着恶心读五分钟”。

那篇文章我看了,是写给一个叫做“月月”的女人。

那时候,刚来北漂的大冰和出版社的编辑见完面,从国贸坐地铁一号线一直做到五棵松,然后再走15分钟,来到一个老居民楼的顶层,那里是月月的家,当时一无所有的大冰借住在那里。

月月家的餐台就是大冰最开始写书的地方,好朋友月月从来不问他多余的话,只帮他把饭热好留着,这么多年,她只说过两次“加油”。后来大冰出名了,也和月月走散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19岁进入山东电视台,从一个买盒饭的场务干起,变成了家喻户晓的主持人。

《阳光快车道》这档节目在山东比《快乐大本营》还火,舞台上站过年轻的刘亦菲、黄渤和柳岩。大冰相当于山东小孩的何炅。

在和一个山东老乡的连麦中,大冰在闲聊间透露,当年新台长上任后雪藏了他,他从台柱子变成了只能领500块工资的人,连暖气费都交不上,被迫只能去北漂谋生。原因很简单,他用山东话重复了两遍“我就是不想舔他的腚钩子”。

大冰把他当年做主持人的技能带到了直播间里,属于是降维打击。普通人来和他打擂台,他自然是波澜不惊。

后来有人在评论区问他为什么不带货。

他回答:那些看着自己节目长大的小孩,不忍心把他们对自己的喜欢塞进小黄车里。

当他扮演一个成功人士时,他是最失败的;当他选择接受真实的自己,他反而变成了最成功的人。

他说自己活到45岁最大的成就,就是“领悟到自己其实屁都不是”。曾经觉得自己可以把地球踩在脚底下,哪怕被打到底层也能爬起来。他说,“发现自己屁都不是之后,人好舒服啊。”

大冰就像满汉全席上的一块儿压缩饼干,在盛宴开始的时候无人问津;只有当筵席结束,饥饿的人们才发现他有重要。

他告诉来连麦的普通人,一般老百姓家的孩子不要去想什么阶级跃升。有钱人的小孩一出生就有一个亿,普通人为了活着就得绷住一口气,遇到低谷千万别垮了。

他告诉那些想辍学的青年,只要还能读书就读书,只有接受教育才能掌握极其渺茫的改变家庭命运的机会。如果上不了学就去学一门技术,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学习。

曾经他在书里写,牛b的人生就是既能够朝九晚五,也能够浪迹天涯。现在他在直播间里,坦言自己当年也想有个稳定的班上,劝告年轻人千万不要脑子一热去流浪,踏踏实实干一份工作,吃饱饭,保护好身体,照顾好父母,以及千万别创业。

人的际遇变化妙不可言。

那个曾经在互联网上被人骂臭的不入流的作家,如今在流量顶峰退网,变成了一个赛博圣人。

网友在北京安定门附近拍下了他的背影,一个非常瘦的男人,戴着他每晚直播的那顶蓝色帽子,那顶帽子39块钱。

这次真的没有人再骂他了。

本文来源:那个NG

那个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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